持相似观点的还有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能源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江亿。他在该会上表示,通过燃烧煤炭和天然气来给建筑供热,是高能低用。
在他看来,热电联产的尾部乏气余热,以及高能耗工业生产过程排出来的低品位余热,应该成为供热的两大主导热源。
2017年12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国家能源局等十部委联合印发的《北方地区冬季清洁取暖规划(2017-2021年)》(下称《规划》)提出,到2019年,北方地区清洁取暖率达到50%,替代散烧煤(含低效小锅炉用煤)7400万吨。到2021年,北方地区清洁取暖率达到70%,替代散烧煤(含低效小锅炉用煤)1.5亿吨。力争用五年左右时间,基本实现雾霾严重城市化地区的散煤供暖清洁化。
虽然《规划》表示,需采取多种燃料推进清洁取暖,并强调清洁取暖不仅仅是用电和气取代煤,这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对煤炭、天然气、电、可再生能源等多种能源统筹规划。但去冬今春的北方供暖季时,各地兴起大规模的“煤改气”,致使天然气供应紧张、价格大涨,中国华北、华中多地发生大规模“气荒”,河北省还首次拉响天然气供应橙色预警。
多位参与上述会议的专家均认为,清洁取暖不等于“煤改气”或“煤改电”,应利用本地资源禀赋、基础设施等条件,坚持因地制宜、多措并举,合理确定改造技术路线。
“清洁取暖决不是简单的去煤化,而是应鼓励煤炭集中高效清洁利用。”生态环境部大气环境管理司副巡视员吴险峰称,特别是对于农村散煤,要把好技术关,选择可复制、可推广的清洁取暖技术路线。他也提出,在推进清洁取暖的过程中,要优化天然气使用方向,坚持环境效益最大化。
倪维斗表示,在治理高污染散煤的同时,要更快更好地发展清洁煤的利用,进一步提高煤电的发电效率。“由于环保问题,我们有点把煤妖魔化了,这对煤是不公平的。”他说。
在倪维斗看来,考虑到中国的资源禀赋,煤在过去、现在以及将来的很长时间仍是主要能源。
江亿也认为,除非中国在燃气资源方面有所突破,否则天然气很难成为主导能源。他算了一笔账:目前天然气在中国能源结构中的占比不到7%,如果像目前大多数发达国家一样达到20%的占比,保守估计每年需消费7000亿立方米天然气。但目前中国的天然气年产量约为1400亿立方米,由于天然气产量增速低于需求增速,届时,将剩余5000多亿立方米的天然气缺口需靠进口填补。
“如此,中国的天然气进口量将占到现有全球天然气贸易总量的50%左右,不符合国家对于能源安全的要求。”江亿说。
国家能源局总经济师郭智则建议,冬季清洁取暖工作需加强政策引领和市场引导,要在推进煤电厂超低排放改造,促进清洁煤电热电联产集中供热的同时,明确电取暖的技术路线和配套电网建设改造的规模,有序推进“煤改电”;且要加快建设天然气产供储销体系建设,不断地提升天然气供应的能力。
他举例称,统计数据显示,北方各省火电装机总量约6.8亿千瓦,若70%实现热电联产,可为150亿平方米建筑提供基础热源。北方地区的工业余热可以持续稳定提供2.5亿千瓦低品位热量,若将其中一半的热量用于供暖,这两大热源合计可为北方地区约200亿平方米的建筑提供每平方米35W基础负荷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