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布鲁金斯学会启动了“21 世纪煤炭”重大咨询研究项目,并专门成立了煤炭工作组,由政府机构、私营部门、学术界、国际组织、金融机构等代表组成,定期召开会议,就重大问题开展研究,旨在帮助决策者解决煤炭利用面临的能源安全、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权衡取舍的挑战,并为如何应对煤炭市场未来发展提供客观评价。
工作组在 3 月份发布了第一份政策简报《动态的煤炭市场》,对全球和美国煤炭市场进行了概述,讨论了煤炭出口、消费和定价的主要趋势,以及美国煤炭出口现状、气候政策对国内煤炭利用的影响以及洁净煤技术前景。
全球煤炭市场
煤炭在全球能源结构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到 2040 年全球煤炭需求将增长 15%。在美国,由于越来越多的限制以及其他燃料的竞争,燃煤发电到 2040 年将下降大约三分之一,而发展中国家的煤炭需求有望增长三分之一,特别是在东南亚、印度、非洲和巴西。中国的煤炭需求将在 2030 年达到顶峰。
在欧洲和美国,目前煤炭仍然是是最大的发电来源,预计在今后几十年仍将占据主要份额。但由于天然气和其他可再生能源竞争,能源利用效率提高和开采人工成本普遍增加,煤炭所占份额将逐渐下降。
布鲁金斯学会对德国的评估认为,尽管近期燃煤发电容量在增加,但在今后5到10年里将会降低。在今后25年里全球煤炭生产和价格趋势将由亚洲引领,在一段时期内这里的煤炭将比天然气更具竞争力。
国际能源署认为,到2040年,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和澳大利亚的煤炭生产将占据全球产量的70%。在2030年以前,煤炭的未来与中国的未来紧密相联。由于用于发电的煤炭规模太大,天然气不足以大量取代煤炭。但是工业部门可能会发生从用煤到用天然气的转变,因为这个国家将逐渐转向以服务业为导向的经济,工业上的需求将不会以过去20年的速度增长。
中国煤炭利用将在2030年达到峰值,在一些人士看来是可实现的。在印度,煤炭对能源设施和经济发展一直至关重要。作为全球第三大煤炭生产国,煤炭占据这个国家大约68%的电力需求,印度计划到2031~2032年电煤使用量增长至20亿吨,以满足不断增长的电力需求。然而印度面临着严重挑战,如煤炭质量差、煤炭部门改革困难、煤炭真实储量不确定、落后的铁路系统,以及煤炭储存地与主要的电力需求区域距离遥远等。
实际上全球的煤炭需求增长都将发生在新兴市场。据估计,到2030年,全球90%的人口增长、90%的能源需求增长和70%的经济产量增长都将发生在发展中国家。持续的能源补贴、快速城镇化和增长的中产阶级是对现代能源需求增长的主要贡献者。
从全球范围来看,煤炭价格自2011年以来一直处于下跌的趋势。页岩气革命使得美国将煤炭向全球市场出口,造成了煤价下跌的压力。但美国出口煤炭只占全球供应量的1%,中国市场才是全球煤价下跌的主要因素,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影响了全球市场。此外,美元增值也是全球煤价下跌的一个因素。最近的全球油价下跌是导致煤价下跌的另外一个诱因,而澳大利亚无条件支付协议也影响到了煤炭价格。近期对于煤炭市场的展望是生产过剩和低价将继续持续。
美国煤炭市场
在美国,2008 年经济危机所带来的经济萧条,以及低的天然气价格和更严厉的环境保护法规降低了煤炭发电的份额,剌激了煤炭发电的退出。煤炭火力发电份额从2011年3 月的44%降低到2012年4月的34%,是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最低值。尽管随后煤炭发电份额因为经济复苏和天然气价格上涨回升到了37%,但当天然气价格为4~5 美元/百万英热单位时,煤炭并没有竞争力。
美国能源信息署预测,电力结构将向拥有更高比例的可再生能源和天然气方向演进,到2040年煤炭发电份额将降至32%。能源信息署预计,到2020年将有60 吉瓦的火力发电退役,而其中大多数将在2016年下线。
自2005年以来美国动力煤和冶金煤的出口稳步增长,大多数煤炭(大约50%)出口到了欧洲,煤炭年出口量有望从2012年的1.26亿吨增至2040年的1.61亿吨。
但由于可再生能源的竞争和越来越严厉的空气质量标准,在未来欧洲可能不是一个主要的出口目的地。此外,随着铁路运输石油量的显著增加,国内煤炭运输的成本也会增长。煤炭出口起点主要分布于墨西哥湾以及东海岸,也有人提议在西海岸的俄勒岗州和华盛顿州建立出口码头。尽管这些扩建项目引起了一些人的兴趣,但在环境保护方面仍存在相当大的反对意见。
煤炭将受到未来美国能源和气候政策的直接影响,尤其是国会政治领导的改变和明年的总统选举。有一点毫无疑问的是碳价格的实施将对煤炭产生显著影响,使煤炭成为最大的输家。碳定价机制能否在现今的政治环境中实施仍然有相当大的疑问。一个机会是将碳价格实施的需求与寻找额外税收来源的需求联系在一起达成协议,通过降低其他税来实现碳税的实施。
碳捕集与封存(CCS)项目是否会大规模地部署尚存在疑问,国际能源署对2020年部署大规模CCS项目的数量预期已从100个降低到30个。从经济角度来看,有个新兴的关键因素对CCS有利:利用廉价、陷入困境的煤炭;满负荷工作的工厂;强有力的商业实证,如用来提高油采收率,但不是所有地方都存在这些因素。目前部分CCS项目已有了一些积极的进展,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Boundary Dam项目的商业启动是一个重大的里程碑。
实施CCS项目真正的问题在于成本。国际能源署指出,90%的碳捕集将使资本成本上涨45%~75%,同时使电厂效率降低20%~25%。没有政策支持,尤其是在碳价格上,只要天然气处于低价,CCS项目就会是一个没有竞争力的选择。同时,两党对CCS项目的支持也在削弱。
全球范围来看,煤炭发电效率将有所提高:许多新建成的发电厂是超临界,并且在 2020年之后将部署更多的整体煤气化联合循环发电(IGCC)系统和超超临界发电技术。但至少在短期内,整体而言部分新建电厂的效率提高将会被大量建在东南亚的低效亚临界电厂所抵消。 (张凡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