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反腐败的精气神,反官场中的“拍脑门”承诺,像治理腐败一样问责大气治污,只有做不做,没有做不到或做不好。
2014年初,有超九成省份的政府工作报告涉及空气污染治理,至少15个省份签订了治理雾霾、力保蓝天的“军令状”。然而,数据显示,2014年按照环境空气质量标准监测的161个城市中,空气质量达标的仅占9.9%,未达标的占90.1%,一些省市的具体目标也相继落空。相比言犹在耳的“军令状”,一年的时间让承诺没了“底气”。
治理雾霾、力保蓝天的“军令状”,一年后多数不了了之,问题应该出在两个地方:一是信誓旦旦立“军令状”,可以赢得公众的好感或信任,由于说惯了大话,屡次尝到了说大话的甜头,从来没有因为说大话不兑现承担过任何责任;二是期限内不作脚踏实地的努力,承诺缺乏配套的问责机制,承诺不兑现也不会怎么样又变相地纵容了“空对空”的承诺出现。从中可见,后者才是“军令状”受宠的关键。
如果公开承诺有利可图,谁不承诺谁就会吃亏,反被群众认为没有魅力和闯劲。官员就具体事务向群众“拍胸脯”,有助于接受公众监督,也有助于自己对照努力,按承诺办事,让群众受益。从这个层面讲,公开承诺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公开承诺得到公众信任后,官员说过了等于做过了,有承诺却不作任何实质性努力,出现与承诺不同的结果也不需要担责,承诺就不是承诺,更不是“军令状”,而是有名无实、有始无终的骗局。现实中,这样的骗局并不易被人们识破,脚踏实地不敢承诺的人反而被看不起,被认为没有魅力和闯劲。后来,不承诺的人也敢公开承诺了,承诺让一些官员一帆风顺。
承诺也好,军令状也好,都只是开头,而不是事态的结局。既重视开头更重视结局,用事实评判一个官员,才是实事求是的。以治理雾霾、力保蓝天为例,任何言辞凿凿的承诺或军令状,都只是计划与决心。群众要的是没有雾霾的蓝天,而不是华而不实的承诺。只有承诺官员通过实实在在的努力,兑现向群众的承诺,才是实事求是、言行一致,值得鼓励的。
空气污染治理,是一项面临多种主观和客观因素的难题,越是在雾霾严重越是容易被群众关注。因此,对这样的承诺需要做两种设想:一是承诺者做了努力,但人力难敌自然,客观因素复杂,无功而返,让承诺落空;二是只有承诺没有努力,承诺是承诺,结果是结果,对承诺没有监督和质询,承诺没有了意义,变成了空谈。对于前者,我们需要谅解承诺者,或反思其承诺缺乏实际可行性,在今后的工作中须予以改进,积极营造和倡导低调说话、高调做事的作风;对于后者,我们需要完善章法,让问责机制伴随承诺始终,抑制空话、套话满天飞的官场生态,力求让说过的话办得到,使承诺更客观地转变为现实。
任何时候,说永远比做容易,兑现承诺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这就期待官员求真务实,避免乱表态、不作为。李克强总理说过,“有‘勤’无‘廉’,政失之于公,有‘廉’无‘勤’,政失之于慵。‘廉’和‘勤’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做不到‘廉’是腐败,做不到‘勤’也是变相腐败。”用反腐败的精气神,反官场中的“拍脑门”承诺,像治理腐败一样问责大气治污,只有做不做,没有做不到或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