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决策层不久前向全球宣布了一个举世瞩目的决定——计划到2030年左右,中国的二氧化碳排放达到峰值,并将努力早日达峰,到2030年,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的比重提高到20%左右。知易行难。
在“十二五”前3年间,中国单位GDP能耗和氮氧化物排放量下降率,分别只完成五年总任务的54.3%和20%,与60%的进度要求还有明显差距。无论是实现“十二五”短期目标,还是2030年长远目标,都是艰巨的任务。但笼罩着北京的雾霾,也迫使念兹在兹民族复兴的决策层下定决心,绝不重走1952年伦敦的老路。
据公开信息,当年12月,连续5天笼罩伦敦的那场烟雾至少导致3000人死亡,部分牧场中的奶牛窒息而死。不可否认,中国以煤为主的能源发展方式,高污染、高耗能的能源消费模式,折射的现实是粗放式经济发展模式和落后的工业布局。
一个社会的能源结构不发生大的转变,经济社会转型也将缺乏动力和基础。因此,中国亟须一场深刻的能源转型,建立更加高效、清洁的能源生产和消费体系,否则经济可持续发展难以为继,建设现代化国家的宏大梦想也无从谈起。全球正在经历从高碳到低碳能源的第三次转型,这与中国的能源革命亦不谋而合。中国能否顺利推进能源生产与消费革命,不仅关系到自身的可持续发展,对于世界能源转型也具有重大意义。这一革命和转型,必然会涉及能源结构、生产利用方式,以及相应的社会经济结构、生活方式与消费观念在内的整个庞大体系的重整和优化。
早在能源发展“十二五”规划中,国家层面就首次提出建立能源领域重大技术研究、重大技术装备、重大示范工程和技术创新平台“四位一体”国家能源科技创新体系的构想,并明确了具体的保障措施。划分了勘探与开采技术、加工与转化技术、发电与输配电技术和新能源技术等重点技术领域,并将“提效优先”的原则贯穿至各重点技术领域的规划与实施之中。尴尬之处在于,中国的新能源发展还较多地依赖财政补贴,社会争议较大的油气领域还有待打破垄断格局、民资准入门槛高等现实问题。
更让业界内外感到力不从心的是,中国能源科技自主创新的基础还比较薄弱,核心技术仍然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关键技术和主要设备仍依赖于国外引进。与发达国家相比,在能源开采、转换、存储和运输、高效与清洁开发利用等技术领域存在较大差距。
“十二五”重任压身,“十三五”规划又在酝酿当中。各方人士从经济、技术等不同领域给出了各自的改革诉求和路径:核电管理体制破冰在即?油气管网无歧视开放如何落地?生物质能收集难何解?非常规天然气离规模化生产多远???《财经国家周刊》对于这些热点话题一直保持高度关注,并在两大五年规划接棒之前的当下,推出了这组“能源十问”报道。能源革命,没有旁观者,都是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