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问题已经成为全球共同关注的重点环境问题。联合国将2015年作为第一个国际土壤年,以“健康土壤带来健康生活”为宗旨,提升人们对土壤在粮食安全及生态系统功能方面重要作用的认识。中国的土壤治污从耕地修复开始,业已得到高层广泛重视,2014 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启动重金属污染耕地修复试点”,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继续提出要“扩大重金属污染耕地修复、地下水超采区综合治理、退耕还湿试点范围。”
土壤污染治理刻不容缓
环保部副部长李干杰曾在公开场合明确表示,土壤污染的防治比大气污染、水污染更为复杂、严峻,一旦污染就是“天长地久”。
2005年4月至2013年12月,环保部会同国土资源部共同开展了首次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结果显示,全国土壤环境状况总体不容乐观,部分地区土壤污染较重,耕地土壤环境质量堪忧,工矿业废弃地土壤环境问题突出。同时,西南、中南地区土壤重金属超标范围较大,镉、汞、砷、铅4 种无机污染物含量分布呈现从西北到东南、从东北到西南方向逐渐升高态势。
土壤污染直接关乎“舌尖上的安全”,2013年,湖南省两次被曝光大米镉含量超标,从而将土壤问题真正推到了公众面前,引发广泛关注,也直接刺激了土壤修复工作的推进。2014年,中国重金属污染耕地修复综合治理正式启动,并在湖南省长株潭地区开展试点。今年两会期间,环保部在记者会上明确表示,要通过试点示范,建立适合我们国家自己的污染治理和技术体系,逐步推动土壤修复的风险管控和治理修复。
“治土”政策稳步推进
政策法规制定成为土壤治污工作的着手点。从政策体系上来看,土壤污染治理相关法规标准已成为目前环境领域的立法重点。领域根本大法《土壤污染防治法(草拟稿)》已基本完成,并列入全国人大2017年的立法计划;环保部科技标准司副司长刘志全日前在中国环博会高峰论坛期间透露,《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土十条”)已由环保部提交至国务院;同时,《农用地土壤环境质量标准》、《建设用地土壤污染风险筛选指导值》等土壤环境质量标准也均在修订中。
国家层面之外,地方上也已经针对土壤污染展开重拳防治。5月25日,《湖北省土壤污染防治条例(草案)》在湖北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上首次审议,这也是中国首个土壤污染防治地方法规。湖北省环保厅厅长吕文艳在会后发布会上表示,在 “国家版”土壤污染防治法尚未出台的背景下,湖北省率先开展土壤污染防治地方立法试点,为国家土壤污染防治法的出台探路子、打基础。
对于备受关注的“土十条”,由于4月份“水十条”刚刚出台,一年内出台两大重磅政策可能性较小,业内普遍预计,“土十条”有望于2016年正式推出。从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土十条”的目标定位为:到2020年,土壤污染恶化趋势得到遏制;农用地土壤得到有效保护;建设用地土壤安全得到基本保障;土壤污染防治示范取得明显成效,土壤环境管理体制机制基本健全。同时,行动计划多角度、多领域的推动治污工作,涉及面具体包括:加快建立法规标准体系;实施土壤修复工程;实施农用地分级管理;坚决切断各类污染来源;实施建设用地分类管理;强化土壤环境空间管制;加大科技研发力度,推动环保产业发展;发挥市场作用,完善投融资机制;建立健全管理体系,提升监管能力;强化目标考核,严格责任追究等。
“治土”市场挑战重重
国家层面对土壤污染治理的重视直接带动了市场的发展。统计数据显示,从2013年年初到2014年年中,土壤修复公司雨后春笋般涌现,多达一千多家新注册公司将土壤修复作为业务重头。但数量的增多并不等同于质量的提高,在中国土壤修复产业联盟秘书长高胜达看来,目前整个土壤修复行业依然属于鱼龙混杂的阶段,既有已经上市和准备上市的大型公司,也有更多的小型企业,真正有意愿有能力做好土壤修复项目的公司依然屈指可数。
与大气、水污染治理市场相比,土壤污染治理市场起步较晚、成熟度也偏低,治理难度和所需投资也更大。根据国土资源部土地整治中心数据,我国土壤污染修复产业的产值,还不到环保产业总产值的1%,而发达国家这一比重已经达到30%以上。
一家业务触角延伸至土壤修复领域的上市公司高管透露,不管是场地污染修复市场还是农地污染修复市场,目前都还处于培育阶段。以城市污染场地治理为例,许多公司虽然打着土壤修复的旗帜,但更看重的是修复背后隐含的土地开发利用,修复效果难免打了折扣。土壤修复的收费体系、补贴机制、投融资模式也均未健全。市场的长远健康发展,既需要有健全的法律法规及技术标准体系,也需要严格企业准入条件,真正“用效果说话”。
“治土”企业积极备战
上述上市公司高官表示,如果说“十二五”是土壤修复市场的准备期,那么“十三五”就有望成为市场快速发展的机遇期。业内也普遍认为,土壤治污市场一旦打开,其投资规模将超过大气、水的治理投资。为积极投身这一新的环境蓝海,多家环境企业已在技术储备、项目经验等多方面开展工作。
高能环境是目前土壤修复领域的龙头企业,公司主业涵盖土壤污染“防”(场地防渗)和“治”(场地修复)等重点领域,在技术研发及项目经验方面优势明显,土壤修复营收在总收入中的占比也远高于其他公司。
永清环保也是土壤修复领域的“排头兵”,作为湖南省首家环保上市企业,公司直接受益于《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治理实施方案》,已在株洲、怀化等地开展修复项目,目前正大力推进土壤污染治理的“岳塘模式”,在融资模式等领域展开积极探索。
鸿达兴业将修复药剂作为突破点,着力于盐碱地及酸性土壤的修复业务,公司利用PVC生产装置的废渣加工成土壤调理剂系列产品,用于改良酸性、碱性土壤,目前在广东等地区开展推广试验,修复剂的市场推广效果良好。
此外,东江环保与江苏上田环境修复有限公司合资设立子公司,以珠三角及长三角地区为核心,展开土壤污染修复储备;铁汉生态从生态景观建设出发,不断推进场地修复、水环境生态修复等细分业务,已在贵州、广东等地拥有相关项目。桑德环境、维尔利等也已展开土壤修复的战略布局,天瑞仪器、华测检测等拥有土壤修复第三方检测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