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革命，就要打破原有的思维模式，以互联网化的发展思维和经营逻辑，与用户、产业链企业实现无缝对接，实现从功能型向服务型的转变。”
| 文 · 本刊记者 李钰
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夫人米歇尔在北京大学做交流演讲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科技的力量，打开世界的大门，让我们接触到以前难以想象的思维和创新。”
正是因为科技的存在，“制造”出来的，不再仅仅是没有生命体征的机械、冰冷的产品，因为个体智慧的介入，产品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力”，不仅具有自己的“智商”，更能通过精密的“大脑”实现信息交互，为用户提供更加便捷、舒适的生活。
互联网作为近数十年来对人类生活、消费和交往方式等影响最大的技术之一，已经彻底地融入到了现代社会中。以至于著名的马斯洛需求理论被演绎出了新的版本：人除了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之外，还有一个最基本的需求——网络需求。
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家电产业，自然没能逃得过互联网技术的“渗透”。在互联网浪潮的席卷下，为了摆脱政策、环境等因素带来的市场低迷状态，迎合用户新的消费需求，传统的家电制造业不得不启动了一场颠覆性的革命：拥抱互联网，向智能化转型。
智能化是我国工业和信息部正倡导的两化融合的内容之一，“智能制造科技发展‘十二五’专项规划”也指出要实现智能制造。家电智能化革命正好符合国家政策导向。
2014年被称为中国家电智能化转型元年，海尔、长虹、美的、TCL、海信等众多国内知名家电企业均宣布了自己智能化转型的战略部署，表示要在浩浩荡荡的互联网和智能化大潮中，打造各自品牌的智能家居。
2014年6月苹果开发者大会上，苹果推出了HomeKit智能家居应用，表示开始涉足智能家居领域。作为世界顶尖的高科技公司，苹果在智能家居市场的布局，引发了外界对于未来智能家居市场前景的无限遐想和关注。
帕勒咨询资深董事、家电行业观察家罗清启在接受《中国新时代》采访时指出，智能家居是未来的发展潮流，到那个时候，不仅电视、冰箱、洗衣机等家电是智能化的，连房门、柜子等都会是智能的，家电属于未来智能家居中的一个小分支。因此家电企业顺应潮流，向智能化转型是发展的必然之路，是对互联网科技时代召唤的呼应。
他说，既然是革命，就要打破原有的思维模式，家电企业必须要以互联网化的发展思维和经营逻辑，建立开放式的商业模式，与用户、产业链企业实现无缝对接，形成一个平台化的利益共同体，用大数据捕捉用户需求，从而真正实现从功能型向服务型的转变。
绝境求生须转型
据7月召开的商务部例行皇家线上官网（中国）有限公司发布会通报，今年1-6月，在商务部监测的5,000家重点零售企业中，家电销售额同比增长5.3%，增速比上年同期放缓6.2个百分点，其中5月、6月销售增长7.4%和7.8%，呈低位趋稳态势。
同时，中怡康公司的数据显示，上半年，冰箱销量同比下降10.5%，洗衣机销量同比下降4.8%。
中国家用电器协会理事长姜风在二季度中经产业景气指数专家咨询会上，用一句话点明了国内家电业当前的市场境况：“今年以来，大家电内销市场整体表现低迷。”他说，由于持续面临下行压力，二季度家电市场进入了低谷。
其实，家电市场下行并不是今年才出现，早在两年前，家电业就已经面临了惨淡的市场行情。
2012-2013年，被很多业内人认为是家电行业最难熬的两年，经济形势极为复杂，整体的市场环境不容乐观。其间，欧洲债务危机持续，世界经济复苏乏力，增长动力明显减弱；国内房地产市场偏冷，市场需求疲软；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家电制造人工成本高居不下。
真正让家电行业遭遇市场寒冬的最直接原因，则是国家节能补贴政策的退出。自2013年6月1日起，消费者购买空调、平板电视、电冰箱、洗衣机、热水器这5类节能家电产品，不再享受财政补贴，意味着自2007年便开始先后实施的三项国家版家电消费刺激政策——家电下乡、以旧换新及节能惠民政策退出了历史舞台。
财政部在总结节能家电补贴推广政策成效时表示，据统计，节能家电每月销售数量由政策启动时的160余万台增加到当时每月700万台左右。一年中共推广五类节能家电6,500多万台，拉动消费需求超过2,500亿元。
然而这些大力刺激家电产业发展的政策，在促进家电销售的同时，不仅透支了部分市场需求，也引发了家电行业严重的产能过剩，近一年间，家电企业基本都遭遇了去库存的压力。来自广州某电器公司负责洗衣机销售的经销商告诉记者，在补贴政策的刺激下，公司连续几年加大生产，积压了不少产品，在政策结束前，每月的销量还不错，但是没有补贴之后，即使公司用了不少促销手段，还是逃脱不了门店冷清的局面，销售压力很大。
就在行业利润已经被市场挤压到非常狭小的空间，陷入低增长甚至不增长之际，中国家电制造业在2013年5月又遭遇“狼来了”的困境——互联网公司跨界家电。
2013年5月7日，乐视正式推出超级电视X60，这是首家推出自有电视品牌的互联网公司，标志着互联网模式正式杀入电视领域。乐视超级电视一开始就提出了众多颠覆的概念，最具颠覆性的一点是不再依赖硬件盈利，在营销上采用“CP2C”模式，砍掉营销成本、渠道成本和不合理的品牌溢价，全流程直达用户。
随后，阿里巴巴发布阿里智能TV操作系统，并联手华数传媒(000156,股吧)推出搭载该系统的第一代盒子产品；小米则推出了高配低价的小米电视，首批3,000台产品在1分58秒内售罄。
虽然限于互联网公司电视生产能力和影响力，这股热潮对目前电视市场品牌格局、主流企业地位等方面的冲击还不太明显，但这些带有典型的互联网基因的跨界新品，作为互联网企业进入家电产业的叩门砖，已经让消费者和传统家电制造企业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焦热。
罗清启说，除了承受着互联网企业跨界给家电行业竞争带来的压力外，传统的家电制造企业也从互联网浪潮中捕捉到了互联网技术及智能化是目前市场发展的潮流，因此传统的家电企业向智能化转型是必然趋势，否则会被时代所淘汰。
长虹集团相关负责人也表示，“先不说互联网对我们的冲击和以后家电企业会面临的一些大变化。从目前来看，空调、小家电乃至于电视和冰箱，我们的地位在不断下滑，特别是小家电在这个行业几乎没有任何话语权了，虽然空调还有一点点，但已属于二流或者三流的末尾。二流品牌要想在行业中有所扩展，利用原来传统的技术吸引用户市场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因此，转型是个方向。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希望在技术转型的时候抓住一些机会，不一定是实现弯道超车，但至少能让自己继续发展。”
这个机会，便是利用科技的力量进行智能化转型。
家电智造不同路
制造智能化，这是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正在倡导的两化融合的内容之一，而且在中国已经出台的“智能制造科技发展‘十二五’专项规划”中，中国政府明确表示要大力发展智能制造。
在2014年5月7日举行的以“创新驱动、制造未来”为主题的“2014智能制造国际会议”上，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苗圩指出，无论是产业界还是理论界都有一个共识，即变革的核心是信息网络技术的应用。
从某种程度上讲，制造业互联网化正成为一种大趋势。比如德国提出的工业4.0计划，其核心是智能生产技术和智能生产模式，旨在通过“物联网”和“务（服务）联网”，把产品、机器、资源、人有机联系在一起，推动各环节数据共享，实现产品全生命周期和全制造流程的数字化。信息网络技术与传统制造业相互渗透、深度融合，正在深刻改变产业组织方式，加速形成新的企业与用户关系：一是由大规模批量生产向大规模定制生产转变；二是由集中生产向网络化异地协同生产转变；三是由传统制造企业向跨界融合企业转变。
作为制造业中的一员，家电行业自然得跟得上科技时代发展的脉搏，利用互联网信息技术，迈向智能化。正如中国电子商会副秘书长陆刃波所说，不拥抱互联网，哪个企业都不可能生存，这毫无疑问。
在内外交困的市场环境中，最先正式发起智能化转型的家电企业是长虹。这家身居四川的家电行业老牌国有企业，在前几年的市场竞争中相对沉寂，已经被早已完成了市场化改革的家电巨头海尔、海信、TCL等甩在了后面。然而，在这次互联网企业跨界浪潮的冲击下，长虹作为传统家电制造企业的代表，最早向智能化转型。
2013年7月，长虹首次提出了“家庭互联网”概念，并将之定义为一种“以人为中心”，重新定义家庭终端的功能与关系的概念，表示要在不同家电之间实现“互联、互通、互控”。10月，长虹推出智能家电子品牌CHiQ（启客）。据称，CHiQ中的“CH”是长虹的首字母，“iQ”则是智慧。随后，代表着“长虹智商”的CHiQ电视出炉，其最大的特点在于用户可以拿着智能手机，把电视上正在播放的节目“带走看”。2014年2月26日，长虹子公司美菱宣布推出全球首款全面市场化云图像识别冰箱——CHiQ冰箱。3月31日，长虹的CHiQ家族再次“添丁”，宣布推出全球首款人体状态感知空调——CHiQ空调。而在8月18日，长虹又出新动作，发布了CHiQ电视2.0版，宣布CHiQ电视彻底告别遥控，所有功能都能在手机上实现，用户可以将精彩的节目内容与好友互动，转发到微信来吐槽和点赞；还可以把节目缓存到手机，带上飞机看；节目看一半，忙完回来接着看。改进后的CHiQ电视更加贴近了现代年轻人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交友、娱乐习惯。
当然，其他家电巨头们也没有闲着，在长虹密集推出智能家电产品期间，它们也纷纷学习互联网思维，加入到了智能化转型的大军中，只不过与长虹在转型中单打独斗模式不同，其他家电企业基本都走上了与互联网企业合作的智能转型之路。
像TCL不仅与爱奇艺联手推出TCL爱奇艺电视TV＋，也与奇虎360合作推出智能互联网空气净化器——T3空气卫士+，还宣布了“产品+服务”、“智能+互联网”的新战略；美的发布了M-Smart智慧家居战略，与阿里巴巴云计算开展战略合作，在8月1日推出了空气智慧管理战略；海尔则发布了智能家电操作系统，推出U+智慧生活操作系统，力求实现全系列跨品牌家电的互联互通；康佳发布了易战略，提出要打造智能电视互联网运营平台；海信则牵手11家视频网站，旨在用智能电视抹平家电与互联网、硬件和服务之间的界限；创维联合阿里巴巴推出的互联网电视产品，均搭载视频、游戏、电商、支付等互联网应用，将网络购物等生活服务和智能电视互融。进入2014年以来，传统的家电制造企业在智能化家电浪潮中探索不断。
GFK（中国）董事总经理周群表示：“家电业未来的机会不在量，而在产品升级，谁能抓住，谁将获得先机。其中，智能家电是特别值得关注的机会。”
不过，相比中国家电企业热捧互联网，甚至传出“不转型即死”的言论，三星、LG、索尼、惠而浦等外资品牌虽然也发布了智能互联产品，如2014年上海家电博览会上，三星推出了搭载WiFi功能的洗衣机，LG发布了全系列的互动型智能家电产品，索尼选择联手百度、腾讯，合作主打影音娱乐的互联网电视，但是总体上外资家电品牌显得淡定很多。
家电产业观察家刘步尘认为，不同的国家对家电发展方向的理解有所不同，韩国、日本认为，家电就是家电，不要做电脑的事，电脑的事情由电脑去做，所以，它们对家电智能化态度不积极。以电视为例，中国企业鼎力推广智能电视的时候，韩国、日本企业的推广重点是3D、4K及OLED，这些概念都和显示技术有关，而智能则是应用的方向。“中国企业和韩日企业发力的侧重点不同，我觉得都属正常。”“在家电智能化方面，中国企业走在了全球的前面，这也算一个很大的进步。”
不过，近期外资品牌对于智能化转型的态度也在发生变化。此前，索尼中国区的高层曾向媒体表示，一台电视机最根本的功能还是看和听，所以更清晰的4K屏幕和更棒的音响效果应该更符合用户需求。
然而，8月初传来消息，面对销量持续低迷的市场环境，索尼要和小米展开合作推出智能互联网电视，企图在火热的智能电视市场搏一搏。在这项合作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小米盒子的内容将无缝嵌入到索尼电视的界面当中，无需切换信号源，就可使用小米盒子的所有功能。
不过，对于家电企业向智能化转型，是该坚持单独开发模式，还是应该走合作路线，罗清启认为，目前尚没有定论。
他说，我国传统家电制造企业向智能化转型才刚刚起步，依旧处于探索期。“这就好比谈恋爱，一男一女有好感，决定先相处试试，形成了一种相处模式，但如果分手后找到新的伴侣，在新恋情中可能就会以另一种方式相处，甚至根据新的方式去选择伴侣。所以，在转型的探索过程中，不能武断地指出是独立好还是合作好，应该用什么方式现在谁也说不清，只是可以肯定的是合作起来业务会做得更多一点。”
企业围着用户转
虽然不少家电巨头在去年底才打出了智能化转型的口号，并陆续有实体产品落地，但是“智能家电”这个概念在家电市场并非新鲜出炉。
早在2010年，海尔就推出了一款智能空调，这款产品首次具备了智能安防、远程监控等功能。2011年，西门子也推出了i-DOS洗衣机，可以一次性添加洗涤液，让洗衣机自己判断每次需要的剂量，然后实现自动添加。2013年，三星上网冰箱T9000可以读皇家线上官网（中国）有限公司、看天气预报，冰箱还能自己生成购物清单，然后和冰箱中已存的食材进行比对，来判断需要补充的食材。
不过，有业内人士指出，这些所谓的智能电器基本是在“卖概念”，“很多产品在实验室里看似很强大，可是消费者买回家，很多功能就用不上了，就好像我买了一台理论时速300公里的汽车，但我开到乡下去，就不能发挥了。”
乐视TV高级副总裁彭钢就表示，很多家电企业并没有搞清楚消费者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智能家电，目前做智能家电还是产品导向而不是用户导向，习惯说自己的产品多了什么智能功能，而不去考虑这些功能用户到底感不感兴趣。智能化的终极目的是让人在使用家电产品的时候用得更简单更舒心，这就要求智能家电必须够聪明，能够学习用户的使用习惯。
长虹集团企划部部长兼皇家线上官网（中国）有限公司发言人刘海中在接受《中国新时代》采访时坦言，在CHiQ开发过程中，最大的困难是对消费者需求的洞察，“这不仅仅是长虹面临的困难，也是所有家电企业在智能化转型过程中都会遇到的最大挑战。”
他指出，在功能机时代，所有产品的研发都讲究有什么技术，可以实现什么功能，一切都以产品为中心。但在互联网时代，特别是社会发展到后工业化时代，消费者对产品和服务要求呈现个性化和多元化趋势，日常家用电器自然要符合这种需求。“智能化产品的本质就是要给用户提供多元化的个性服务，因此企业必须了解消费者的应用需求，捕捉他们的消费期望，在研究中开发出符合消费需求的应用模式。同时，人的消费要求是不断变化的，智能家电产品的研发思维必须要跟得上这种转变。研发智能化产品，必须是以用户为中心，直击用户痛点。”
据长虹家用电器产业集团智能技术总监、长虹空调公司智能技术总监李昱兵介绍，实际上长虹早在2007、2008年就开始做智能冰箱了。“那个时候我们算是一种跟风，就是把一些互联网的功能直接叠加进去，叫网络冰箱也好，叫多媒体冰箱也行，后来这种空调也做过一段时间。这些冰箱、空调都在市面上销售过，市场销售让我们感觉到做这种高科技IT技术和互联网相结合的产品，还是能够得到消费者的认可，但那个时候没有把更多的互联网思维带进来。现在我们认为，其实互联网思维最重要的就是把用户拉到这个环里面，以用户为中心。”
正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长虹在家庭互联网战略实施过程中，首先考虑的就是如何以人为中心。
“我们首先从应用场景的角度寻找用户痛点，比如用户目前使用空调、冰箱，最关注的核心是什么，会出现哪些问题，这些问题可能会对他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麻烦。”李昱兵继续说道，“然后，根据用户痛点构建一些用户真实使用场景，结合消费者真实的使用体验。在探索了若干个用户可能的痛点后，会找到一些核心，围绕这些核心去讨论怎么用技术去实现，从而形成了针对这个用户群的核心技术。之后再分析应用场景对应的核心技术，这时我们的工程师、技术人员才会介入进来，开始启动真正的产品研发阶段。”
他指出，长虹CHiQ系列产品在前期在做应用场景登记包括调查研究用户痛点的时候，研发人员参与其中的很少。在智能家电推出的过程中，重点工作不是产品研发，而是前期的产品定义设计和应用场景设计，目的就是把产品设计需求或者叫任务需求的重要性凸现出来。
“因为工程师一旦参与进来，就可能会影响我们定义场景。我在乔布斯介绍的相关内容里面，也看到了这一点，他认为在做产品定义、设计的时候，所有工程师的人物是不能影响做发散型思维的人，不准去影响这个过程。我当时虽然是工程师，但是我更多是站在产品整体定义这个角度来考虑的。”
越来越多的家电企业已经意识到了用户需求在智能化转型过程中的重要地位，纷纷在产品设计阶段将消费者纳入到了开发者中。
7月30日，海尔推出了一款免清洗洗衣机。这是海尔在互联网时代，通过与用户的直接交互后，产生的全新一代洗衣机。据报道，在这款洗衣机的诞生过程中，有846位创神（海尔与创客网平台对创客的称呼）提交方案，11位创神到青岛共同研发，通过10大交互渠道、19个交互平台，这款洗衣机拥有超过500万粉丝量、1,000万个交互量、1,300个创意量。这款由用户打造的“互联网洗衣机”，一开始就在市场上获得了用户的认可。面对全自动波轮机最低3,999元的市场售价，这款免清洗洗衣机仅在上海苏宁渠道预售几天，就创造了600多套的销量。
康佳也看到了互联网粉丝经济在智能化转型中的份量。康佳多媒体事业本部总经理曹士平强调，“易TV的形成，并不是康佳的创造，而是由亿万粉丝的力量促成的。”他表示，“粉丝的力量”，如今在康佳内部是一个很时髦的词语，这也是他们经营粉丝经济的核心。康佳宣布要为用户开启电视的定制时代。
罗清启说，“暂不评论这些由粉丝力量推出的产品实际的使用效果如何，但至少说明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在互联网时代，我们的制造模式正在发生变化，从企业拍板做决定变成了众筹创意。说白了就是大家伙想点子，想要什么功能效果的产品，你才能生产，否则企业花再大力气推广也没人要。这是生产高度智能化的结果，消费者在新产品推出中的主动性越来越强，其实就是大规模化的用户定制。”
怪不得当前流行着这样一句话：互联网思维下，企业不是经营产品，而是经营用户；不是围着产品转，而是围着用户转。
互联互通仍待解
随着智能概念的市场推广和更多的年轻用户成为消费队伍的主力军，智能家电在家庭中的普及会越来越广。据奥维咨询数据显示，智能电视在2013年渗透率就已经超过了五成，2015年可达到85%；智能冰箱目前的渗透率仅为1%，2015年可达到6%；智能空调和智能洗衣机目前渗透率分别为5%和4%，2015年渗透率可达到10%和15%。
同时也有分析预测，到2020年智能家电的生态产值，将从三年前的50亿元飙升至1万亿元，智能终端将增至8,000亿元的市场规模。在如此诱人的市场前景下，连续几年饱受市场下行压力的家电行业，布局智能家居市场的热情会继续保持，甚至高涨。
放眼当下市场，各种“智能”概念的家用电器琳琅满目。然而罗清启认为，很多所谓的智能电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智能，只能算是一种“亚智能”状态，还不够聪明。他说，智能的定义应该是具有智商，能存储，会自我计算，根据智商去判断自己的行为，产品本身能读懂人的需求，不需要通过操控实现的智能才是真智能。而当前市场上很多智能电器实际上是由人在操作，虽然也具有一定的智能性，但是被动式的。当然，智能家电产品本身不够聪明，也缘于目前国内云计算、大数据、三网融合和物联网等技术的局限。
根据长虹电器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刘体斌分析，智能家电的发展至少有3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功能智能化，叠加智能功能，实现产品联网；第二阶段是产品智能化，从软件角度重新定义产品，实现基于智能终端的应用、内容、服务的多元化；第三阶段是系统智能化，端、云一体构建家庭互联网系统，终端基于互联互通、互控协同共享内容，实现商业模式创新。目前来看，中国智能家电还处于第二个阶段，正在向第三个阶段过渡。
此外，本刊记者还从刘海中处了解到，从目前情况来看，长虹CHiQ产品智能应用的激活率在95%以上，消费者基本都在使用CHiQ给他们带来的独特应用功能。“每一台CHiQ产品的后台都有一个服务平台做支撑，通过后台自动侦测的技术，打开机器，后台就能捕捉到机器的使用状态，一旦出现问题，后台就会报警。如果是软件问题，后台会自动升级；如果是硬件问题，就会安排服务网点上门检修。这是强大的云服务平台给用户带来的内容服务，就好比‘智能保姆’。而这也正是功能产品与智能产品之间的差别。”刘海中说。
他指出，家电企业在未来智能家居市场的比拼中，云服务平台很关键。虽然最终呈现在用户面前的是简单的智能终端，但大量的技术手段、数据分析和交互服务都要依靠后台的云服务来完成。这需要强大的软件开发能力，并不是一般的硬件厂家就可以完成的。
2013年4月，长虹被软件业公认为国际最高水平的SEI CMMI-5级体系评估，成为中国家电业第一家通过该认证的企业。正是依靠其软件开发技术能力，长虹独立建立了自己的智能家电云服务平台。而其他家电企业一般都是和互联网公司合作建立云服务平台。
云服务平台的构建固然很关键，但是各个智能终端之间实现互联互通，才是各种智能家电如何共享云资源的核心。
刘海中也表示，互联网的本质是开源和共享，智能化应用不仅是简单的提供硬件，而是要满足消费者多元化、个性化需求。因此智能家电不能把消费者绑定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而是要在一定范围内打通与社会各行各业的交互、协同，实现从单一品牌向多元品牌跨界的内容与服务的交流。消费者在家里这个有限的空间，利用智能终端和智能化平台，就可以获取无限的资源信息和服务。
然而，目前家电企业建立的平台，衍生出的生态环境只能兼容一定标准的智能化产品。专家指出，虽然单个家电智能应用服务完善，但当多个单个产品共处一室时，可能陷入“对面相逢不互识”，无法接入云端共享资源的尴尬境地。当前智能家居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标准与协议。
奇虎360副总裁沈海寅指出，“现在可以上网的智能产品，基本都是以私有协议方式来进行数据传输，它们之间的互联互通面临比较大的障碍，还会存在多种标准共存的情况，甚至是公有协议、私有协议共存的‘乱象’。”
“产品不仅要跟自己连，还要跟别人连。无论苹果、三星多么骄傲，也不可能要求消费者家庭里所有产品都是一个品牌，所以必须做到无边界，不论谁家的设备进来都得互通互连，这样才能真正有价值。”海信集团副总裁王志浩向媒体指出。
今年3月，美的、海尔、LG等家电企业集中发布智能化战略与产品，均提及标准制定，表示要实现智能家电产品之间互联互通。
沈海寅指出，未来统一标准的问题可能形成两种路径：其一，领头企业利用领导力来推行自己的标准，形成事实上的标准；其二，由政府或者行业协会组织企业制定行业标准。
但罗清启认为，解决智能家电间互联互通的标准问题，需要一定的时间。“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手机充电器接口，用了很长时间才解决了标准问题，实现了统一，而智能化家居所涉及的技术和标准要比充电器接口问题复杂得多。而且在标准统一的过程中，往往还存在一个谁会成为未来主导的问题，这是一个博弈的过程。”
如此看来，家电智能化革命，前途光明，但过程会是曲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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