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彦德：生态文明建设与工业绿色发展

      “2014中国节能减排大会暨百强榜发布会”于2014年8月26日在深圳举行。本次论坛主题为：绿色工业创新与发展。图为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副所长戴彦德发表主旨演讲。

　　以下是戴彦德演讲原文：

　　戴彦德：各位领导，大家上午好!

　　非常高兴出席这次论坛。主管全国节能工作的何司长在百忙之中参加了会议，能耗占全社会能源消费总量的70%，主管工业的高司长也到会了，两位司长同时参加这样一个高峰论坛会议还非常少，他们的讲话，我像大家一样也认真聆听了，向我们发出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工业节能、工业绿色转型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国家目标、政策和措施。

　　我也是协会的分会长，王小康是在在全球比较有影响的绿色发展企业家，同时也是政协领导，他在短短的致辞当中，我们也领略了他的风采，看到作为政协委员和企业家为我国绿色转型以及节能产业的想法。

　　按照会议的安排，让我讲工业绿色发展中的空间。我想了一下这个题目，感觉比较难讲，所以还是在重复领导的一些讲话内容，把题目改为“生态文明建设与绿色工业发展”。

　　包括几方面内容，一是看一下成就与挑战。二是刚才两位领导人讲到转型的问题，刘市长也讲到了它，这里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支持经济社会发展的能源问题，这需要革命。第三，来看一下生态文明建设当中或者能源革命当中，节能环保产业绿色发展的空间是什么。

　　首先看第一个问题，过去30几年，我们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发展速度平均10%，经济总量已经达到56.9万亿。这样的发展使我国在整个地球村当中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我们的人均GDP已经达到上中等发展中国家水平。我们今天有房子、票子、车子，能在国内国外旅游，到这么好的地方开会。特别是跨入新世纪(28.73, 0.54, 1.92%)，我们发展得很快。我们发展了什么?前几十天的发展，主要是重化工业，高效能产品在过去几十年年均增长10%。我们现在不是第一了，有的产品是全球的多少倍。

　　今天我们谈工业转型，工业在整个经济发展当中，在GDP中可以看到，始终占10%左右。二产在去年是一个转折点，比三产稍微低一点。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看到这样的片子会想到，现在的位置和未来一段时间还会持续，所以将来生态文明建设，工业是重中之重。

　　它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和能源是什么关系?前20年，我们能源翻了一番，新世纪第一个十年，又翻了一番，前20年是增长了8.6亿吨标准煤，新世纪10年达到了17.9亿吨标准煤。预测到2020年，中国能源消费有三个前提，我们2010年就达到了32.5亿吨标准煤，比我们预测的结果提前了10年，还是预测结果的上限，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这样的经济增长，能源消费的增长，我们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同时也带来了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什么?

　　第一，我们的能源消费结构中有70%是煤炭，所以带来的运输压力非常大。这些年我们修了很多铁路，我们铁路货运量的比重中有52.3%是来自煤炭，总的增长量当中40%也来自煤炭。煤炭是我们能源的基石，而煤炭主要在山西、陕西、内蒙以西，而经济发展在东南沿海，所以到处跑的是我们的运煤车。这是汽车运煤，我估计在座的有些同志看不到，在煤区里的汽车经常一堵就是半个月。

　　第二，全球温室气体减排的问题。刚才高司长讲到，全社会能源消费总量占全球22%，但是温室气体已经占到当年温室气体排放量的1/4，因为消耗的是高碳能源。全球都在治理环境问题，中国在这里的压力就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我们自己的环境问题承受不了了。大家看一下这张片子，我把城市的二氧化硫、雾霾都放在这里。我列了十大类河流污染状况，劣五类水质在有些河流时已经普遍了。这是土壤污染，2005年到去年年底，我们做了一项调查，结果触目惊心，我们的土壤有16%造成了污染，程度非常高!我想告诉大家，水污染了，花钱很多还可以治理过来。空气污染了，一阵风就可以刮走。而土地污染了不好治。日本有一个病，是因为污染引起的。还有海洋，从2004-2012年，国家海洋总局做了一项调查，48个入海口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染。我们近海的红树林、珊瑚礁和上个世纪50年代相比，大部分消失。水产资源黄花鱼也没有了，所以居民要到远处去打鱼，一不小心还被外国抓。再看空气，我们在这里感受不到，每年春节前后这几个月，我看明年也基本成定局，会发生雾霾。我们现在不说二氧化硫，只说PM2.5。它的范围在扩大，强度在增加，频度也在增加。现在北京一搞搞一个星期，都是这样检测。

　　这是雾霾浓度的报表。雾霾堪称环境灾难，现在南方的大院士已经证实，如果雾霾持续下去，我们几亿人口就会有身体健康问题。

　　还有环境问题，过去发达国家在百年过程当中分阶段出现了环境问题，在我们这里集中爆发了。

　　令人触目惊心的癌症村，这是媒体报出来的。这些癌症村都是典型的问题，但是我认为雾霾几年以后给我们造成的有可能是线上，面上的问题。

　　今天我们怎么看待环境问题?在座的很多是绿色服务公司，我国环境问题已经到了破坏性，有几个转移，从浅层次的问题到了深层次。现在已经到了危机公共安全与社会和谐。它应该两端治理，一个是源头控制，一个是末端治理。在座的许多都是能源服务公司，这些年如果没有这个行业的发展，能耗排放物会比这还多。在换治理问题上，节能是源头控制，治本，是无悔的选择。但是末端治理方面，为什么企业和政府成了猫和老虎的关系?就是因为增加了成本。我们在生态文明建设当中，绿色节能产业是治本的，我们有多大潜力呢?占能源结构上的20%，这是完全合理的。首先是降低了生产力成本，第二是减少了污染物排放。所以在座的各位能源服务公司看上去是赚钱，但是解决了我们经济问题当中的重大环境问题。

　　今天，法国大使馆的同志在这里，我想到了150年以前狄更斯写的《双城记》中的一段开头语，我认为和我们差不多。大家可以想一下，上帝送给我们的水、新鲜空气都没有了，所以我们的发展确实值得思考。

　　下面讲转型。高司长和何司长也都讲了，转型是我们整个社会进程发展中的大问题，深圳市由前期的要素投入变成绿色低碳发展。这里有一系列说法，不详细讲了。在这个过程当中，环境污染不可承受，要转型，可持续。我们提出要搞能源革命，这是专营当中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大家看，时代发展呼唤革命。2006年出现了《能源革命》，2012年出版了《第三次革命》。最近，美国研究部门提出了重新构建国家能源体系，克林顿给写了书评，这本书叫《重复能源 美国》，美国在2050年的基础上，经济再增加1.6倍，但是不需要煤炭、石油和核能的依赖。要靠节能大幅度的提高能源效率。这个报告对于美国和全球，对于我们来说很有影响。我们看了这个结论感觉不太相信，但是又讲得头头是道。

　　从全球来看，能源革命正在进行，为什么?因为地球村整个的发展是20%的人掌握80%的财富，消耗了70%的资源，全球还有10多亿人口喝不上干净的水。整个地球村的发展面临着问题，这就是人口、资源、环境。现在每10年就增加10亿，给地球带来很大的压力。

　　整个地球的发展形成了三波，第一波是早期工业化国家，第二是新兴经济体，第三波是那些落后国家，都提出在本世纪末完成现代化。如果是OECD的平均消费水平，我们需要四个地球的资源。如果是美国，就需要六个地球的资源。从全球来看，专营、革命、绿色发展是悄然进行的。

　　对于我国来看，能源革命势在必行。前面我们讲了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这里可以看一下，我们整个经济发展水平还非常低，人均GDP才六七千美元，人家是两三万。中西部和农村差距非常大。我把这给老外看，他们说我们西部像非洲，东部像欧洲。

　　下面看一下政治家怎么判断，这是十八大的文件，别看风风火火的发展了30年，但是有三个没有变。第一是基本国情没有变，第二是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第三是国际地位没有变，依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今后我们要干什么?发展仍然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只有不断的持续发展，人民才能繁荣富强。所以总书记一上任就提出了两个梦的问题。现在是2010年，是小康社会，民主健全、科教进步、文化繁荣、社会和谐、生态文明。2030年要基本完成工业化，到2050年要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生活舒适、交通便利，碧水蓝天。住医院像住三星级宾馆一样。

　　这需要多少能源?我们的能源快速增长了几十年，但是水平很低，还达不到OECD国家的一半。世界上能耗效率最高的是德国和日本，比我们低很多。

　　我们要变成一个大国，强国，届时我国有实力，有能力维护我国的疆土，而不像现在我国的外交部说的话一样没有力量。如果是OECD，我们要接近90亿吨标煤。在现在的基础上还要呈几倍的增长。大家想一下，80也好，90也好，这个情景是不可能发生的，原因是没有条件，也不允许。为什么?资源没有保障，我们没有资源，环境无容量。我们国内的老百姓难以承受，世界人民也难以接受。现在温室气体排放就是世界第一，环境问题就那么突出。那怎么办?要革命。需求是这么多，但是要靠在座的大幅度提高能源效率解决。

　　怎么革命?这不是我们提的，而是上层建筑。十八大文件中提到了生态文明建设，我们把它纳入了五位一体的国家发展战略当中去。一是经济建设，二是政治建设，三是文化建设，四是社会建设，五是生态文明建设。而且这里解读本里是这样讲它们关系的，经济建设是根本，政治建设是保障，所以现在反腐，文化建设是灵魂，社会建设是条件，生态文明建设是基础。

　　为什么要强调生态文明建设?中央对它进行了定位。怎么样提高生态文明建设?提出了两个坚持，一个发展，一个目标。

　　这里核心的内容是具体政策措施，怎么解决我们的生态文明建设问题。包括提高能量消费总量、能源供应方式革命和能源消费方式革命。我参与了十二五方向的构建，规划和报告相差一年，规划里提的是合理控制能源消费总量，但是十八大提出的是“革命”，一个东西建立要几十年，要改变也需要几十年，那中央为什么提出革命?就是对现实的认识。

　　怎么革命?下一步工业和节能法的空间是什么?基本有两个方面。第一，在以后实现既定目标的时候要依靠提高能源效率，大宗减少需求。刚才说90亿吨，能否变成65亿吨?这就靠能源节约。第二是打造三分天下的结构，包括煤、油气、新能源。大家看一下，我们在65亿吨的时候，实现既定的发展目标，比日本都低了20%。但是一些决策层看到它的时候，说这叫革命吗?革命了怎么还是65%?他们希望50亿吨。这就好办了，65亿吨的时候，我们看一下生态文明建设，即便是三分天下的能源结构，污染物排放和现在基本相似，不变。所以大家提出50亿吨，煤炭大幅度下降，看着照片好看了，但是难度非常大。所有的问题宝都押在节能上了，节能做得好，未来就有出路，节能做不好，那未来就是一句空话。我们非常敬佩这些能源服务公司，你们非常不容易，来破解我们经济发展中最大的难题。

　　最后讲一下生态文明建设与绿色发展。

　　首先从发展阶段上来看，进入了一个中低速阶段。但是在工业方面我们还没有充分认识这个问题，二产结构还很高。从城市化的进程来看，我们实际上真正按照国外的城镇化指标，总量还不到一半。现在是人口达到了目标，但是内核建设还差得远。东部要振兴，西部要崛起，东南沿海还要继续开放。为什么要强调节能要在工业中做文章?就是因为我们还离不开工业化。

　　我们节能有什么成就?请大家看这张片子。如果没有我们的节能工作，按照80年的单位GDP能耗，是136亿吨，如果按照2000年的水平，是50亿吨，而现在是37.6亿吨。

　　大家看，我们在这几十年中，高耗能产品的单位能耗下降了很多，发电、钢铁和水泥的单位产品能耗下降就节约了10亿吨标准煤，所以我们在经济发展当中的贡献要回头看。

　　下一步，节能，尽管我们以前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我们有没有潜力和市场?这是宏观情况。我们占了全球11.6%的GDP但却消耗了很多资源。这与发展阶段、能源结构都有关系，但是至少说明我们还有相当的前敌。

　　下面看电力系统。大家看我们的电源结构里面，能耗高的电源还有很多。

　　再看钢铁，把这一千万吨的钢铁厂统统改造一下，是有很大潜力的。100万吨标准煤代表140万吨的能效煤矿。深圳有几百家三星级以上的宾馆，如果全部改造，可以节约出几个30万千瓦的电来。如果你在家里使用高级燃气炉灶和普通炉灶相比，会节约20%。

　　除了传统的能源服务公司做节能，还要帮助企业进行升级，使企业适应现在的绿色转型，满足生态文明建设的要求，把钢铁厂变成复合型的生产基地。例如这是一个120万千瓦的电站，一个上百万吨的水泥厂等等。所以能源服务公司也不仅是帮助工业据修理自行车，也帮助它升级换代，发展空间非常大。大家要用空间怎么办?解决了生态文明建设。我认为国家消耗了30亿吨标准煤，有很大程度上是出口给别人20%。

　　在供应端，我们把清洁能源比例调上来，那么我们的绿水青山目标就能实现。